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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堂沱江号子:一个时代的乡音(3)

2016-03-29 10:39:10 金堂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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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第四是“橹号子”。船出金堂峡,进入成都平原。这一河段地势平坦,河水缓缓流淌,船只在水中随着惯性向前走。两岸风光如画。若是春天,岸上桃花盛开,有农人吆喝着水牛耕地,岸边有年轻妇女洗衣。这时节,纤夫们心情轻松愉悦,看着两岸风景,或者看着岸上劳动的人们,就扯开嗓子,唱一些幽默风趣,或戏文演义的号子。

  不说白来就说白,

  船舟借伞是白色。

  过府吊孝秦小姐,

  借尸还魂梅秋月。

  吕茂亚赶斋时运孬,

  撵不上斋饭好造孽。

  重金为的苏三姐,

  查室妻为的八少爷。

  郑元和为的是亚仙姐。

  最原生态的声音

  船工们大多是文盲,根据平时听来的川剧折子戏,随口编唱,虽然内容并不准确,却幽默风趣,非常动人。

  见山唱山,见景唱景,见人唱人。比如:

  幺妹不吃红海椒,

  放都跟你放起了,

  看你怎开交。

  看见大姑娘就免不了“调戏”两句:

  妹儿说过的那些话,

  哥子们拉船脚杆火巴。

  肖云富介绍他和他的沱江号子,如数家珍,充满深情。他说,拉船的人大多没读过书,生活困苦,性格坚毅。他们创作的号子,保留着最原生态的声音和语言,反映了船工们的苦乐精神。

  他说,想想看,14岁。现在14岁的娃儿还在干啥?从赵镇到五凤,五凤到赵镇,就100多里的乱石纤道,那些茅草丛,那些沙滩,那些乱石,春夏秋冬,我都走过好多遍,那些地方都镶满了我的脚印。赵镇到五凤,走下水船,100里,要走三天两夜。如果上水,时间就更长了。拉船的时候,浑身是劲,那没有办法,几个人,包括舵手,驾长,纤夫,都必须身心一致。都想快些冲过险滩,快些冲出金堂峡,快些到码头。哪个也不敢松劲,一松劲,船可能就翻了,人就掉到水里,就有可能没命了。说到这里,肖云富脸色有些阴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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